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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懸棺又繼懸浮案,雲幻天馬破陣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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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愛郎,愛郎,醒醒……”。

苻桑落迷迷糊糊,聽有人叫喚,緩啟惺忪雙眼,嚇得緊縮床角,“又是你這女子”,床沿淺坐一女子,正是宓妃。

宓妃嬌羞不禁,“愛郎,妾身有如此可怖嗎”,她略露不滿的翩躚顧憐自賞。

苻桑落驚問,“這是哪裏”

宓妃笑道,“昊天宮呀”。

苻桑落疑道,“那,那我們以前認識嗎?”

宓妃輕擺香袖,“甚麽意思,難不成不認識,便不可以喜歡你嗎”?

苻桑落尷尬地低頭,忽聽她淺笑道,“千年前,我視公子雖驚為天人,不料水性甚差,那年,正值洛水百年難遇的大洪澇,公子從橋上過,為救落水嬰童,以身犯險,結果,得我搭救,才得活命。事後,我留你於洛水小住,那段日子,是奴家此生最幸福的日子。"

聽她所言,不像是虛言,苻桑落奇道,“不可能,千年前,我既然與千年相戀,又豈會與你……”。

宓妃“呸呸呸”連聲,“千年前,是我與你相逢在先,後來,我們的事被爹爹發現後,便將我囚禁起來,自那以後,咱們便再也沒見了,直到後來,聽說你喜歡上了千年。”

苻桑落奇道,“自那以後,姑娘再也沒嫁人麼”?

宓妃輕嘆一聲,“我天性不羈,自生以來,對萬事均難以縈心,依我爹爹的話,那便是天性好玩耍。後來,我也細想過,成婚論嫁這種事宜確實不適合我,肯定沒過幾日便膩了”。

苻桑落想想,也甚合情理。就在此時,忽聽外面巨響連連,無數巨影映帷而落。眾人驚異出外。

但見昊天宮外千頃場地上,齊列著數十具巨漆黑棺木,那棺木黑漆朱紋,多處早已駁剝。瑤姬與席慕君一馬當先,帶領眾神侍步步近逼,呼吸不聞。一時間,氣氛詭譎無比,光明正大的一座天府弄得陰氣摻雜,森森然甚不和諧。

“出來”,席慕君冷喝,又進一步。

棺材紋絲不動,場面更加靜謐更怖。

長劍輕挑,席慕君抖劍一掀,當先一具棺蓋掀翻而去,裏面空空如也。

眾人如法炮制,棺木皆空。

瑤姬心念一動,大叫“不好,天獄”,就在眾人欲向九華天獄飛掠的時刻,場上棺木忽盡皆立地而起,疾撲而至。

席慕君抖出一簇劍花,一具棺木觸碰劍氣粉碎,木屑紛飛。

苻桑落祭出九曲,刃影交錯,乍覺撲至棺木通體鬼力遍織,甚難擊破,直至將魔力充足十成,才勉強將棺木劈分四塊。

斜眼眺去,頓吸一口涼氣,那些神侍修為稍低者,皆被棺木吸入。

載人棺木覆回原地,被掀飛棺蓋自行闔蓋。眾人奇愕之時,場上已有二十餘具棺木已森然嚴闔。

席慕君面容冷峻,“師姐,這劈棺大法非同小可,如若手下留情,恐怕它們更加猖獗,殺戮會更多”。

瑤姬微點點頭。

席慕君亦點頭,面浮冷酷笑容向棺木逼近。忽一陣巨響,二十餘棺蓋齊翻而起,齊齊整整淺擱棺木右側地面。同時,被吸入棺木的二十餘神侍偶立而起,身上肌肉幹癟,血氣全失,挺劍飛出。

“昊天劍法”,席慕君拭劍而出,萬千劍影撩舞,瞬間分屍七八具。

其餘幹屍見敵人厲害,便乘隙向餘人撲至。苻桑落一驚抽刀,哪知那幹屍迅捷無匹,瞬間便至眼前。九曲橫抵,魔力阻擋。幹屍撩牙舞爪,雖力大無窮,卻也進逼不得。由於相距不過拳餘,幹屍形容可怖,歷歷入目,再加上陣陣腐敗惡臭裘得人胃倒欲嘔,苻桑落魔力一滯,手上大軟。

幸得瑤姬一束絲絳射來,將那幹屍曳拽而出,擲在地面跌得粉碎。

轉眼間,眾幹屍被處理完畢,席慕君剛吸口氣,哪料眾棺木中忽刮出一陣陰風,地面殘肢瞬間如有生命般,極速向棺木中移走。

瑤姬大驚,“釜底抽薪”。一語剛落,她淩空而起,萬千絲絳如萬把厲劍爆射而下,二十餘棺木被擊成齏粉,無數陰氣無處遁行,躥向半空。

她毫不停留,追逐陰氣向九華天獄方向疾飄而去。

九華天獄,諾大的天牢,如今,卻是另幅模樣,被上百具厚重棺木八圍六合裹得水洩不通。

苻桑落大驚撲出,身在半空,忽覺可怖的陰氣似將天地包圍,將吞噬萬物,自已的小小力量撲出,無亦於以卵擊石。

萬險之中,瑤姬右手帛絳抽出,將苻桑落拽挽而回。

苻桑落淚眼已濕,顫抖地道,“千年,我要救千年”,說時,又欲奔出,“哪怕粉身碎骨,亦在所不惜。”

瑤姬拽他而回。冷靜地道,“此獄堅硬非常,豈是鬼邪之氣可破的。”苻桑落見她鎮定自若,知她所言非虛,七上八下的一顆心才稍稍平靜下來。

瑤姬瞥眼見苻桑落一臉惦念和不安,遂遙遙喊道,“千年,你還好嗎”。

良久,天獄裏依舊未出聲音,苻桑落驚慌又起,手把刀柄,挪捏得汗水直滴。

瑤姬亦是焦急非常,終於,被棺木圍得嚴實的天獄中央冒出千年那清絕的聲音,“我沒事,姐姐放心……”。

眾人均喜。

席慕君忽道,“師姐,這是懸棺大陣,由鬼王陰長生所創,威力巨大無匹,雖如今已落於鬼域懸棺派掌門任無忌手中,威力亦不可小覷。可是,我很好奇,懸棺派向來安分,為何前來劫獄”?

瑤姬正思破陣之法,聞言,遂道,“三個月前,有人組織邪三界大批人士攻上懸浮城,此事甚有蹊蹺,估計便是為那事而來”?

席慕君臉色頓變,“那事,即將出世的幻金卷卷”。

瑤姬道,“不錯,古往今來的古書今籍皆收藏於懸浮城,早有人放出風聲,幻金密卷甚有可能在懸浮城中”。

苻桑落親歷懸浮城變,聽如此說,想起那蒙面人所言,道什麽‘無者病,病者續’,才知中了妖人的調嗖,當了人家棋子,如此想來,那蒙面人道是千年殺害了姐姐梟陽,此言亦大不可信。一時間,他腸子都悔青了,大罵道,“天殺的蒙面人,來日若逮住你,定要你好看”。

眾人均訝異,席慕君奇道,“甚麽蒙面人”?

苻桑落憤憤地道,“那日,我亦被卷入懸浮城變,那組織者是一蒙面人,一切都是他的教嗖而起”。

瑤姬驚喜而急切地道,“我們正為此事摸不清頭緒,那蒙面人是何來路,你可有印象。”

苻桑落尷尬地道,“那人始終戴著一塊青銅面具,未露真顏。”

瑤姬略有所嘆,“你仔細想想,還有什麽特征。”

苻桑落沈思一晌,終於點指道,“很明顯,他是仙界人”,他忽爾搖頭,“不過,身上似乎有鬼界的氣息,只是極少極淡,捉摸不定。而且,那青銅面具亦有些奇特,一般人戴面具,要麽為裝飾,選擇美雅之類的,要麽為了掩藏身份,選擇較為嚴實實用的。但他那塊青銅面具不甚美,亦不嚴實,尤其是多了雙耳翅,才顯得飛揚跋扈。當時,我初見那面具,竟有一種錯覺,感覺那人的修為似乎已超凡脫界。”

席慕君與瑤姬驚愕相覷。細索符合之人,卻是未果,又聽他道,“他還有一個習性,喜歡摸鼻頭。”

此言一出,兩人又陷入索思。

瑤姬搖頭道,“如此道來,此蒙面人果真非同凡響”。忽然,她面現憂色,徘徊踱步。

席慕君從未見師姐如此,知道事態嚴重,緊張地道,“師姐為保千年安全,才將她關入九華天獄。若依此看來,這些圍逼事件皆由那蒙面人挑起,恐怕九華天獄亦難保千年周全了”。

一聞此言,苻桑落大是忐忑,忽聽瑤姬冷笑道,“那也未必,那蒙面人身份詭密,既然選擇蒙面,必是有所顧忌,否則,他便會明目張膽的行事。”

席慕君惑然不解地道,“既然如此,師姐何以擔憂,要知道,師姐從未像今天這樣”,他淺笑著,笑得甚是明麗和陽光,好像在他心目中,能見到師姐這個側面,心裏倒更親近了許多。

瑤姬凝重地道,“事態遠比想象中的更加嚴重,那日,我封印了懸浮城,事後一想,甚覺奇怪,既然那蒙面人竭力攻取懸浮城,又為何如此輕易便讓我封印。此中大有蹊蹺。”

忽從天獄中傳來千年的叫聲,“好臭,好臭,簡直受不了了”。

眾人一愕,才瞧見那些棺材蓋漸開出縫隙,以陰氣侵蝕牢欄。瑤姬道,“事不宜遲,雖無破陣之法,也只得試試了”。倏忽,她邁出數步,結指幻靈,豎指向天,默念“幻雲術”。

眨眼間,蒼穹流雲翻騰,向她指間湧至。待雲氣已足,再次結印,忽雙臂大開,浩翰雲氣皆於足底,大家如置身於雲海之中。

瑤姬兩食指橫接,緩緩拉開,隨著一道五彩靈線甩出,一道光線無限擴逝。瞬間,雲海便變幻了模樣。

那些雲氣忽凝幻成形,幻成數以億萬記的天馬,齊向棺木飛奔。棺木經如此撞擊,竟然皆絲毫未損。

苻桑落瞧在眼裏,甚感詫異,這些棺木顯有鬼息相護,才堅硬非常,可是,瑤姬為何繼續使用幻雲術呢?

一批批幻雲天馬前撲後繼,漸至後來,棺木漸現龜紋,極淺極細。伴著瑤姬激昂的一聲“破”,那紋路迅即龜裂曼延開來,如電掣,上百具棺木裂爆成無數木屑,經最後一批幻雲天馬一撞擊,仿佛漫天下了一場木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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